【Blood】過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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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Blood】過期
聽到周彧的話, 大祭司明顯怔住了，空靈神秘的眼睛一下瞪得老大，再加上寬大衣袍下少女的身體本就瘦弱, 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只受到驚嚇的貓頭鷹。
“你竟然知道……”大祭司很快平靜了下來, “我們以為這個秘密沒人再能觸碰的到了。”
“看來我猜對了。”周彧聲音還是有些啞, “您可以說一說嗎？關於這個秘密。”
大祭司緩緩點頭，眼神放空著，仿佛她並不在這裏。
“我們最初的意識——也就是第一個我，是卡厄斯集團一個研究項目的實驗體。”
“他們想把人類的意識從一個人的身體裏抽出，上傳到另一個人的腦子裏。”
周彧蹙眉。大祭司口中的這項研究項目, 應該是上傳母體副本意識實驗的前置準備環節，先從人類意識的上傳開始, 再到使用母體副本意識。
“由於人類的精神屏障遠比其他生物強大，所以動物實驗沒有太大意義，卡厄斯集團只能使用活人來進行這項實驗。”
“有尼福爾市這個地方的犯罪率保障，不愁沒有即將行刑的死囚犯，或者那些招惹了大公司的倒黴蛋。”
“我們的第一個意識就來自一個還不起高利貸的賭鬼, 還因為討錢失手殺了自己的親妹妹，最後卻被判定成行兇時處於精神失常狀態, 但以為自己會死在精神病院裏, 卻被關進了卡厄斯集團的秘密研究所。需要我們叫他出來見見你嗎？”
一個人的身體裏居然住著好幾個靈魂, 這麽稀奇的事情誰不想看？
洛星剛要應聲卻被調皮的觸手悄咪咪地戳了戳後腰，好像又要找他玩耍——周彧虛弱的時候，這寄生型義肢的自主意識會變強。
“別鬧。”洛扭過頭小聲地說，又安撫地摸了它一下。
周彧這回臉上的表情沒任何變化, 對大祭司說道：“先不用了，說明大概就好, 不用太詳細。”
“好的，那我們繼續。”大祭司接著娓娓道來，“按理說，一個正常人的腦子裏只能存有一個意識，若是貿然塞進來一個，肯定會打架，爭奪身體的控制權，這和人格分裂癥有些相似，所以人格分裂癥患者自然成為了重點研究對象。”
“而我們的第一個意識，就是人格分裂癥患者的其中一個人格，也是該實驗第一個成功樣本。”
“後來發現，只有本就殘缺的意識才能更好的適應上傳，而那些健全的通通超不過幾星期，就會發生各種精神錯亂的現象和解釋不清的精神排異反應，有些人甚至直接爆腦而亡。”
周彧突然問道：“這麽說，大祭司你每次挑選的新一任祭祀都是腦子裏有問題的嗎？或者說是意識殘缺的？所以才能在□□衰敗之後，次次都能安全地更換身體，沒發生嚴重的排異反應。”
“是‘我們’，不是‘我’。”大祭司更正道，卻沒有否認。
“我們原本都是殘缺的意識，和天生殘疾的身體是同樣的道理。在各自原本的軀殼裏時，有的傻，有的瘋，有的窮兇極惡，患有情感障礙，有的天生敏感過度，數次嘗試自我了結……可當我們融合在同一具軀殼裏的時候，我們完整了彼此。成為朋友，成為家人，成為真正密不可分的存在。”
原來是這樣。怪不得下一任大祭司的挑選不得不顯得“隨機”。
“後來，實驗終究遇到了瓶頸，無數的失敗證明一副身體裏不可能同時存在兩個健全的靈魂。”
“直到精神屏障剝離手術的出現，使得實驗的進展突飛猛進。”
——精神屏障剝離手術。洛星覺得耳熟，周彧之前沖他發火的時候提到過。
“但在實驗體的選擇上也需要慎重考慮，若是一方的意識能量過強，會發生意識吞噬等等一些列糟糕的後果。”
“到了這個階段，我這樣的早期實驗體已經派不上用場了，只等著實驗徹底成功的那一天，跟著整個秘密研究所一起消失。”
“可突然有一天，所有的項目都停止了，說是但丁系統預測出，目前這些項目不會再有新的成果，應立即結束，留下資金給更有價值的新項目。”
“那個新項目好像叫什麽【神識】？我也不確定是怎麽拼寫的，只是偷偷聽到這個詞語。”
——這下對上了。N47實驗體所參與的項目就是這個。
“雖然早就料想到會有這一天，可沒想到居然這麽快。但是以一個完全外行的角度來看，當時的項目並非毫無發展的潛力，可以說恰恰相反，也沒有達到預期的實驗指標，實在不明白為什麽但丁系統會給出這樣的判斷。”
“後來的事情就沒什麽可說的了，我們逃過了被徹底銷毀的命運，為了躲避通緝來到了第七區，遇到了當時的大祭司，吸收她成為了我們的一員……”
周彧思忖著，“如果按照你說的這個故事，有一個地方的時間線對不上號。”
“但丁系統進化出預測能力的時候沒那麽早，當時的但丁只是個基礎的演算體統。而進化出精準預測的能力是近十年前才發生的事情，中間足足相差了百餘年。”
“這我們就不清楚了。”大祭司搖搖頭，“當時我們接觸不到外界的信息，七零八落的消息都是從工作人員嘴裏聽來的。”
後續周彧又問了大祭司幾個問題，可惜都沒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。
洛星一直站在旁邊安靜地聽著，時不時被周彧完美的側臉奪去了註意力。
最後，大祭司向周彧行禮道謝，因為他不但救了她的命，還拯救了她的族人，並鄭重許諾，永遠歡迎周彧回來這裏，如果以後只要他願意，所有神之眼的信徒都將追隨他。
對此周彧只能露出禮貌的笑容，表達感謝。
臨走前，大祭司想把跟著她的那位紅袍男人留下來，繼續做他們的翻譯和向導。
但被周彧部分回絕了——翻譯就不用了，周彧已經能用當地語言應付日常的對話交流了，但過幾天，等周彧恢覆到可以自由行動了，他們將繼續出發前往第八區，到時還需要大祭司來提供向導。
大祭司當然是答應了，還說會給他們準備一些東西，或許路上用得到。
大祭司走後沒多久，RD他們幾個風塵仆仆地趕了過來，帶著幾盒還熱乎著的飯菜。
RD平時經常給周彧打下手，廚藝還不錯，周彧會做的他都學過了。
但用當地食材第一次做出的食物多少有些不合胃口，大概是做菜之前的處理步驟出了問題，可他們又無法同當地人交流詢問菜譜。
一慣對食物挑剔的周彧竟然吃了不少，含蓄地鼓勵了RD。
但負責打下手和食材采購的紅姐和羅普斯可沒給RD面子，嚷嚷著讓RD退錢，還讓周彧別勉強自己。
洛星本來對食物的標準是能填飽肚子就行，但自從吃過周彧做的料理之後，嘴巴就被養刁了，吃了兩口也吃不下去了。
這裏是食材本身就口感古怪，不怪RD做的不好。
不過水果管夠，洛星便塞了不少的甜汁果子進肚子裏。
吃完飯，紅姐和RD接了洛星的班，負責照顧周彧。
洛星臨走前還沖著一直纏著他要和他玩的機械觸手揮了揮手，說了拜拜。
回去的途中路過了夜市，洛星好奇地停下了腳步，發現不少新奇的小東西。
可惜他身上沒有當地的貨幣，也只能看看。
到達住處時已經到了該休息的時間了，洛星又去泡溫泉，這回沒人打擾，卻差點在池子裏睡一晚上——要不是喝醉的羅普斯回來的動靜弄醒了他。
半夜，他瀝瀝拉拉地拖著步子摸回了房間，裏面還殘留著周彧信息素的氣味。
洛星不自主地動用了超感，更清晰地捕捉到了那屬於周彧身上的淡淡清香，閉上眼，那氣味形成的模糊影子便抱住了他。
睡意又上來了。
洛星一頭倒在了大床上，頭發沾的水還沒幹，就這樣被周彧的氣味包裹纏繞著，沈沈地睡去了。
夢裏好像夢見周彧回來了，在他面前脫了衣服爬上床，真的抱住了他……
……
第二天沒人叫他起床，洛星睡到中午才醒。
醒來之後感覺後頸微微有些酸脹，瞬間想起昨晚那個有些不妙的夢。
平常他都和周彧待在一起不超過21米，昨晚是遇見周彧之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單獨睡覺——他倆平時就算不睡在一張床上，也睡在同一個房間裏，更多的是車廂。
大概是少了周彧信息素的安撫，洛星才會起了些戒斷反應。
不礙事。
洛星自我安慰著，隨即在背包某個夾層的角落裏終於翻出了一個阻隔貼，看了眼標簽，還差兩個星期過期。
還好，還好。
洛星第一次貼這東西——當時也不是特意買來的，而是買解毒劑的捆綁贈品。
撕開包裝，鼓弄了半天，粘了又揭下來，揭下來又繼續粘的，最後對著鏡子可算貼好了。
洛星看著鏡中的自己，烏發紫瞳，愈發瘦削白皙的半截身體，與機械連接的地方新肉泛著粉色，再往下便是機械之軀。
他已經習慣了岡格尼爾的存在。
過分纖細的腰被子彈擊穿了，形成一個硬幣大小的孔洞，這裏除了周彧，沒人能修好它。
只能先暫時用紗布貼上，等周彧醒了再說。
洛星發現自己的發尾已經蠻長了。倒是偶爾自己動手修剪遮眼的劉海，後面的頭發卻被他忽略了。
不過正好遮一遮那快要過期的阻隔貼。
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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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周彧的話, 大祭司明顯怔住了，空靈神秘的眼睛一下瞪得老大，再加上寬大衣袍下少女的身體本就瘦弱, 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只受到驚嚇的貓頭鷹。
“你竟然知道……”大祭司很快平靜了下來, “我們以為這個秘密沒人再能觸碰的到了。”
“看來我猜對了。”周彧聲音還是有些啞, “您可以說一說嗎？關於這個秘密。”
大祭司緩緩點頭，眼神放空著，仿佛她並不在這裏。
“我們最初的意識——也就是第一個我，是卡厄斯集團一個研究項目的實驗體。”
“他們想把人類的意識從一個人的身體裏抽出，上傳到另一個人的腦子裏。”
周彧蹙眉。大祭司口中的這項研究項目, 應該是上傳母體副本意識實驗的前置準備環節，先從人類意識的上傳開始, 再到使用母體副本意識。
“由於人類的精神屏障遠比其他生物強大，所以動物實驗沒有太大意義，卡厄斯集團只能使用活人來進行這項實驗。”
“有尼福爾市這個地方的犯罪率保障，不愁沒有即將行刑的死囚犯，或者那些招惹了大公司的倒黴蛋。”
“我們的第一個意識就來自一個還不起高利貸的賭鬼, 還因為討錢失手殺了自己的親妹妹，最後卻被判定成行兇時處於精神失常狀態, 但以為自己會死在精神病院裏, 卻被關進了卡厄斯集團的秘密研究所。需要我們叫他出來見見你嗎？”
一個人的身體裏居然住著好幾個靈魂, 這麽稀奇的事情誰不想看？
洛星剛要應聲卻被調皮的觸手悄咪咪地戳了戳後腰，好像又要找他玩耍——周彧虛弱的時候，這寄生型義肢的自主意識會變強。
“別鬧。”洛扭過頭小聲地說，又安撫地摸了它一下。
周彧這回臉上的表情沒任何變化, 對大祭司說道：“先不用了，說明大概就好, 不用太詳細。”
“好的，那我們繼續。”大祭司接著娓娓道來，“按理說，一個正常人的腦子裏只能存有一個意識，若是貿然塞進來一個，肯定會打架，爭奪身體的控制權，這和人格分裂癥有些相似，所以人格分裂癥患者自然成為了重點研究對象。”
“而我們的第一個意識，就是人格分裂癥患者的其中一個人格，也是該實驗第一個成功樣本。”
“後來發現，只有本就殘缺的意識才能更好的適應上傳，而那些健全的通通超不過幾星期，就會發生各種精神錯亂的現象和解釋不清的精神排異反應，有些人甚至直接爆腦而亡。”
周彧突然問道：“這麽說，大祭司你每次挑選的新一任祭祀都是腦子裏有問題的嗎？或者說是意識殘缺的？所以才能在□□衰敗之後，次次都能安全地更換身體，沒發生嚴重的排異反應。”
“是‘我們’，不是‘我’。”大祭司更正道，卻沒有否認。
“我們原本都是殘缺的意識，和天生殘疾的身體是同樣的道理。在各自原本的軀殼裏時，有的傻，有的瘋，有的窮兇極惡，患有情感障礙，有的天生敏感過度，數次嘗試自我了結……可當我們融合在同一具軀殼裏的時候，我們完整了彼此。成為朋友，成為家人，成為真正密不可分的存在。”
原來是這樣。怪不得下一任大祭司的挑選不得不顯得“隨機”。
“後來，實驗終究遇到了瓶頸，無數的失敗證明一副身體裏不可能同時存在兩個健全的靈魂。”
“直到精神屏障剝離手術的出現，使得實驗的進展突飛猛進。”
——精神屏障剝離手術。洛星覺得耳熟，周彧之前沖他發火的時候提到過。
“但在實驗體的選擇上也需要慎重考慮，若是一方的意識能量過強，會發生意識吞噬等等一些列糟糕的後果。”
“到了這個階段，我這樣的早期實驗體已經派不上用場了，只等著實驗徹底成功的那一天，跟著整個秘密研究所一起消失。”
“可突然有一天，所有的項目都停止了，說是但丁系統預測出，目前這些項目不會再有新的成果，應立即結束，留下資金給更有價值的新項目。”
“那個新項目好像叫什麽【神識】？我也不確定是怎麽拼寫的，只是偷偷聽到這個詞語。”
——這下對上了。N47實驗體所參與的項目就是這個。
“雖然早就料想到會有這一天，可沒想到居然這麽快。但是以一個完全外行的角度來看，當時的項目並非毫無發展的潛力，可以說恰恰相反，也沒有達到預期的實驗指標，實在不明白為什麽但丁系統會給出這樣的判斷。”
“後來的事情就沒什麽可說的了，我們逃過了被徹底銷毀的命運，為了躲避通緝來到了第七區，遇到了當時的大祭司，吸收她成為了我們的一員……”
周彧思忖著，“如果按照你說的這個故事，有一個地方的時間線對不上號。”
“但丁系統進化出預測能力的時候沒那麽早，當時的但丁只是個基礎的演算體統。而進化出精準預測的能力是近十年前才發生的事情，中間足足相差了百餘年。”
“這我們就不清楚了。”大祭司搖搖頭，“當時我們接觸不到外界的信息，七零八落的消息都是從工作人員嘴裏聽來的。”
後續周彧又問了大祭司幾個問題，可惜都沒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。
洛星一直站在旁邊安靜地聽著，時不時被周彧完美的側臉奪去了註意力。
最後，大祭司向周彧行禮道謝，因為他不但救了她的命，還拯救了她的族人，並鄭重許諾，永遠歡迎周彧回來這裏，如果以後只要他願意，所有神之眼的信徒都將追隨他。
對此周彧只能露出禮貌的笑容，表達感謝。
臨走前，大祭司想把跟著她的那位紅袍男人留下來，繼續做他們的翻譯和向導。
但被周彧部分回絕了——翻譯就不用了，周彧已經能用當地語言應付日常的對話交流了，但過幾天，等周彧恢覆到可以自由行動了，他們將繼續出發前往第八區，到時還需要大祭司來提供向導。
大祭司當然是答應了，還說會給他們準備一些東西，或許路上用得到。
大祭司走後沒多久，RD他們幾個風塵仆仆地趕了過來，帶著幾盒還熱乎著的飯菜。
RD平時經常給周彧打下手，廚藝還不錯，周彧會做的他都學過了。
但用當地食材第一次做出的食物多少有些不合胃口，大概是做菜之前的處理步驟出了問題，可他們又無法同當地人交流詢問菜譜。
一慣對食物挑剔的周彧竟然吃了不少，含蓄地鼓勵了RD。
但負責打下手和食材采購的紅姐和羅普斯可沒給RD面子，嚷嚷著讓RD退錢，還讓周彧別勉強自己。
洛星本來對食物的標準是能填飽肚子就行，但自從吃過周彧做的料理之後，嘴巴就被養刁了，吃了兩口也吃不下去了。
這裏是食材本身就口感古怪，不怪RD做的不好。
不過水果管夠，洛星便塞了不少的甜汁果子進肚子裏。
吃完飯，紅姐和RD接了洛星的班，負責照顧周彧。
洛星臨走前還沖著一直纏著他要和他玩的機械觸手揮了揮手，說了拜拜。
回去的途中路過了夜市，洛星好奇地停下了腳步，發現不少新奇的小東西。
可惜他身上沒有當地的貨幣，也只能看看。
到達住處時已經到了該休息的時間了，洛星又去泡溫泉，這回沒人打擾，卻差點在池子裏睡一晚上——要不是喝醉的羅普斯回來的動靜弄醒了他。
半夜，他瀝瀝拉拉地拖著步子摸回了房間，裏面還殘留著周彧信息素的氣味。
洛星不自主地動用了超感，更清晰地捕捉到了那屬於周彧身上的淡淡清香，閉上眼，那氣味形成的模糊影子便抱住了他。
睡意又上來了。
洛星一頭倒在了大床上，頭發沾的水還沒幹，就這樣被周彧的氣味包裹纏繞著，沈沈地睡去了。
夢裏好像夢見周彧回來了，在他面前脫了衣服爬上床，真的抱住了他……
……
第二天沒人叫他起床，洛星睡到中午才醒。
醒來之後感覺後頸微微有些酸脹，瞬間想起昨晚那個有些不妙的夢。
平常他都和周彧待在一起不超過21米，昨晚是遇見周彧之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單獨睡覺——他倆平時就算不睡在一張床上，也睡在同一個房間裏，更多的是車廂。
大概是少了周彧信息素的安撫，洛星才會起了些戒斷反應。
不礙事。
洛星自我安慰著，隨即在背包某個夾層的角落裏終於翻出了一個阻隔貼，看了眼標簽，還差兩個星期過期。
還好，還好。
洛星第一次貼這東西——當時也不是特意買來的，而是買解毒劑的捆綁贈品。
撕開包裝，鼓弄了半天，粘了又揭下來，揭下來又繼續粘的，最後對著鏡子可算貼好了。
洛星看著鏡中的自己，烏發紫瞳，愈發瘦削白皙的半截身體，與機械連接的地方新肉泛著粉色，再往下便是機械之軀。
他已經習慣了岡格尼爾的存在。
過分纖細的腰被子彈擊穿了，形成一個硬幣大小的孔洞，這裏除了周彧，沒人能修好它。
只能先暫時用紗布貼上，等周彧醒了再說。
洛星發現自己的發尾已經蠻長了。倒是偶爾自己動手修剪遮眼的劉海，後面的頭發卻被他忽略了。
不過正好遮一遮那快要過期的阻隔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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